雖然流水帳沒什麼內容,但其實我還蠻愛看別人打流水帳的,而且那種流水帳一定要秉持著老娘爽或是老子爽的原則,想開始的時候開始,內容怎麼跳tone都無所謂,然後忽然詞窮就給它斷然的結束,管它的起承轉合。
有時候很想任性的什麼都不管,很想一整天發呆。路上有幾台車經過,今天擦身而過幾個人,地下道有沒有尿騷味流浪漢,來不來得及趕上公車,今天是不是禮拜三或五全家哪種飲料買一送一,外頭有沒有下雨,樓下的娃兒有沒有出來,五都的民調如何,腳上什麼時候又多了幾個瘀傷,午餐晚餐到底要吃些什麼,今天特別想念哪些人,這些通通拿到碎紙機裡頭,delete!
我突然很想念小時候書櫃最下排的那一套插畫故事書,裡面滿滿是歐洲田園的插畫,有個大大金黃色的麥田,主角到城裡時有很棒的麵包店,裡頭總是會有和藹白色鬍子的烘焙師傅,遠遠看,煙囪的那頭總會有烘培麵包所冉冉上升的煙。從田裡吹來的總是陣陣秋天的涼風,還有小孩奔跑嘻笑的聲音。
這是不是最想要的我不知道。我最近常常做夢。夢裡有個好幾年不曾見面的人告訴我:別為了想談戀愛而談戀愛。我笑笑的告訴他:我不會,不會的。他不知道的是,我在他不見的這幾年,沒再為任何一個男人掉過眼淚。這也沒什麼,本來就沒什麼。夢裡他認真的表情好令人莞爾,因為太認真了讓我醒後一直記得他的臉,記憶中的臉。
也許在未來,我會感謝這一年,如果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。沒有這一年,我不會好好唸法緒,不會知道民訴刑訴的流程,不會知道辯證法,不會知道康德與黑格爾,不會知道真正的馬克思主義。我不會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,雖然到現在也還沒真正確定,我可能真的落後很多很多,但事實上我也得到了不少。
今天我在補習班冷氣超強的教室裡,覺得自己想塊被冰凍的鮮肉。突然,我很想剪一頭不適合我的短髮,把它染成淺淺的黃褐色,然後背起一個不太新的大背包,到一個四面都是海的島嶼,靜靜的坐在沙灘上,看著日落。希望那個地方,沒有想把人吹翻的海風。
好想買American bluedeer的那件橘紅色帽T,冬天就應該要穿的暖洋洋的。冬天,應該快來了。
2010.10.14 馬路旁